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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出发了。”

周蒙把魏初的信息删掉,垂着眼靠在窗边,把窗帘撩开一角。

陆成随意地披着夹克站在楼下,在跟阴影处的什么人说话。他放下窗帘,懒懒地坐在床上,从床边的衣篓里翻出昨晚皱巴巴的外套,打开内袋,犹豫了一下,将一支针剂推进了自己的血管。

陆成进来的时候提着早点,正看见周蒙把空空的一次性注射器扔进垃圾桶,“什么东西?”

“抑制剂。”周蒙从床上站起来,丝毫不掩饰衬衫下露出的修长双腿,“快到日子了,以防万一。”他勾着陆成的手臂把人扯下来,咬了一口带着须后水清香的下巴,“不过对我没什么用。”

陆成却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头,避开了oga滑向他嘴唇的意图,简短道,“我要出去一趟,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“船准备好了?”面色平淡的中年男人扶着拐杖站在桌子旁边,嘴角的弧度非常随和,但是周身的气度让对面的年轻侍从下意识地服从,“夫人订好了船,很快就能出发。”

“好,你去吧。”中年男人等那侍从退了,才偏过头看向廊下的窗,眼角泛起笑纹,“怎么来了还要躲着?怪爸爸到芳潭来没有见你?”

李翘站起来,双手在窗台上一支,就进了屋,“爸,我还以为你越来越糊涂了呢,怎么还是这么敏锐。”他看了看李曾儒平和的神情,觉得父亲又衰老了许多,明明只是一年多没见面,却好像在青年和中年的两代人之间拉开了一道时间的鸿沟。

“你是我生的崽子,你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藏得住?”李曾儒挑眉一笑,这个表情李翘像极了他,他抬手摆弄了一下案上花瓶里鲜红的玫瑰,这一个动作仿佛把刚刚那一点跳脱劲儿压了下去,只剩下漫不经心的沉稳,“李翘,如果你是为了嫣儿来的,那就算了,这件事我已经答应她了。”

李翘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,冷声道,“我不是你生的,是我妈生的。”他的嘴角一绷,一字一句道,“王嫣要是老实,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懒得管她,可是她现在跟外敌私通——”

“别用这种字眼。”李曾儒面色不显,声音却沉下来,“嫣儿是你的继母,她的那些旧事你不要管,翘儿,我不会让她伤了你和小畅,你们也不要插手长辈的事情。”

李翘咬紧牙关,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漏出来的恶气,“那防卫队查到你头上呢?你这样也要保她?”

“是。”李曾儒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拐杖光润的扶手,脚跟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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