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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楼林立,红绡百尺。夜晚的落春河总是热闹非凡。

“哈哈哈,鹤归果然是痛快人,改日咱们再聚,不叫翰林院那帮腐儒,一定要不醉不归!”满面红光的官员把陈松送到门口,又挺着肚子指挥船上的女郎去陪,被陈松婉言拒绝。

“欺人太甚。”下了画舫,青衣的小厮忿忿不平地在陈松后面叨咕,“公子,这些梁人太会捧高踩低,不叫您殿下也就算了,现在连声世子都不知道叫,上来就称您的字,哪有一点体统!”

“墨声,慎言。”陈松浑不在意,他穿着朴素,领口腰间却纹绣精美,佩的宝玉辉光内敛,清润如水。这街上的女孩儿们眼睛忒毒,喜笑颜开地冲着他招手。

墨声皱了皱眉头,“公子,这地方有什么好,回去吧。”

陈松狭长的凤眼眯了眯,笑得温文尔雅,“已经来了这风流地,自然要做足了样子。听闻落春河畔有楼名‘栖柳’,是个好去处。”

墨声扁扁嘴,亦步亦趋地跟在陈松后面,“公子,您还记得砚之哥给咱们的开销上限吗?今儿个要超了吧?”

陈松笑意微僵,到了栖柳居门口,却用手拍了拍小厮的肩膀,“你还小,别进去了。”

陈松身上带着股从容的清贵气,鸨儿在门口便迎了出来,口里唤着贵人。陈松被扑面一股子脂粉香呛了一下,心里先有些不耐,随口吩咐道,“不要姑娘,找个清静处。”

那鸨儿热辣辣的眼神在墨声稚嫩的小脸儿上一扫,娇笑着接了赏钱,把陈松往后头引去。

陈松刚坐下喝了一点茶,点心都还没动,就听见敲门声。

一个粉团儿似的少年笑嘻嘻推门进来,眉眼竟然有点像墨声。那男孩子穿着宽大的外衫,显得整个人娇小又柔弱,一进来就像模像样的一礼,“贵人哥哥,我是兰鸢,给哥哥带了酒。”

陈松一噎,然后实打实地佩服起栖柳居老鸨的眼神儿。那少年看着太小了,没了骨头似的往他跟前凑过来,陈松抬手接了酒,却不敢乱喝,找了个由头避了出来。

那鸨儿虽然会错了意,挑的地方却着实不错,背后没有杂七杂八的店铺,只是隔着围墙有一条小河,僻静无人。

陈松让初夏的风吹散了额上的细汗,转过堆砌的假山,却忽然听见角门附近有说话声。

他本欲避开,却听见那声音似男非女,竟好像是内宦嗓音,一人急切道,“说要送我出去的,我的爷爷,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!现在姚福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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