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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师尊。”费恒艰难地一拜,里衣的伤口又渗了血。唐双安然睡在病房的床上,私家医院的套间窗明几净,反衬的他和左疏的衣着更加格格不入。

左疏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,“谢我什么?你这个不要命的傻孩子,要走不会先求见师尊,非得硬闯,若不是我察觉,你还有命吗?”

“师尊仁慈,并不曾下致命的禁制。”费恒跪直了,目光扫过唐双熟睡的脸,忍不住露出一点柔和的神色,“费恒私修禁术,违令下山,请师尊责罚。”

“啧,酸。”左疏见不得大弟子这个黏糊样,忍不住扶额,“我怎么罚你?要是再把你抓起来关着,小桃估计要说我棒打鸳鸯了。”他略略正了神色,“弦安,为师问你,你这一身的秘术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费恒沉默片刻,惨淡一笑,“请师尊为我废除邪术。”

左疏收敛笑容,“你身体受不了。”他银白的长发端正地束在发冠里,肃穆地俯视着跪在脚边的弟子,“弦安,你自幼研习秘术,这东西已经融入你的四肢百骸。封印不难,但是彻底废去……只怕你半生修为都要付诸流水。”

“尤其是我刚刚受了重创,只怕废除之后就只是个灵力充沛的凡人了吧。”费恒的脸色依旧苍白,可是那双寒星似的眸子却格外坚定,“但若身怀此术,师尊便早晚要将我囚于仙门,终生不能离开。”

“你若要陪伴这个凡人,我可以通融。”左疏缓缓开口,“我暂封你周身灵力,你可以陪他到百年之后,然后再返回仙门,用不下山。”

“师尊仁慈,费恒不敢领受。”说不震惊是假的,这样宽容的条件几乎是可遇不可求,费恒由衷地一暖,却还是摇头道,“若要我百年后独自回山,我宁愿现在就废除秘术。只有这样……我才能不被此事侵扰,安心陪着他。”

“你甘心吗?什么恶事都没做,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?”左疏站起来,这孩子自幼跟随他,主意一向是很正的,可是如今却要亲自毁去他大半修为,“弦安,你暗中修习费家的法术,难道不是因为什么执念吗,就这么轻易地废弃的话……你可知道,这也许是你和家族最后的联系了。”

“师尊。”费恒轻轻地笑了,“您已经近千年修为,可还记得入世之前的日子。”

左疏背着手,并不答话。

“我那时候在山上,除了修行就是理事,感觉时间过得飞快,每天都是一个样子,就好像脱离了岁月的流动一般。”费恒的目光坦然地望向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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